北寻

※一个用来磕rps/欧美相关的号※
叫啥都行。
ID的北寻,即是一路向北。
希望南北终能相遇。
◤云次方无差偏嘎龙◢
◤棋昱◢
◤德哈◢
◤锤基◢
愿诸位星光灿烂。

【棋昱】逆光玻璃

  *4000左右的短打甜饼,有班级操作

  *序号有一点点点点的含义

  *GZ7好会玩好帅一男的,小朋友们真是太可爱了,如果几个孩子在一个宿舍那多好啊呜呜呜。

  *渴望评论,如果能给你们快乐就再好不过啦!

  1

  人啊,其实特别容易满足。

  比如今天是个大晴天,哼出的歌比以往都要在调上。

  比如买到了音像店里喜欢的光碟的最后一张,比如踏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蔡程昱扔下书包,气喘吁吁地趴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长课桌上等待点名,他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笑。

  “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

  蔡程昱把刘海和眼睛从交叉的手臂中间蹭出来,清晨的阳光从窗里溜进来,他眯着眼逆着光看过去。

  

  -1

  那是高三毕业的夏天,阳光像一块烙铁,碰在手臂上灼烧。揣着毕业典礼满满的泪,捧着梦的小小少年结束了高中生涯的最后假期,踏进了上海音乐学院的校门。

  踏进了军训基地的大门。

  三个小时的车程过后,蔡·晕车晕了一路·到早了·程昱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晃晃悠悠地拎着一大个行李箱站在基地分配的宿舍门口,看着空荡荡的狭小空间里塞着整整五张上下铺的床,毫不犹豫地选了头顶着窗户的那张床。

  刚下过雨,军绿色的床垫和被子潮乎乎的,床的铁架子随着他扔包的动作,不堪重负似的吱呦呦地响。

  但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少年并没有在意,把行李箱塞进床底之后,他也坐下来,太阳穴靠在铁栏杆上,冰凉的铁皮让他的脑袋舒服了很多,于是等着人的无聊小孩眯着眼想要直视窗外的阳光。

  突兀的开门声让他停止了动作。

  他回过头去,背光、近视再加上刚才阳光的直射,让他的视野有些模糊,他只能再次眯起眼睛,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孩拖着比他小了一倍的行李箱站在门口。

  “你好,我叫蔡程昱。”他挺直了后背,轻轻歪头,冲着门口的少年笑起来,“我等你好久了。”

  他听见少年厚重却干净的声音,像击碎厚冰的锄。

  他看见少年点头,拉着行李朝他走过来。

  “你好,龚子棋。”

  

  -0.9

  “你要不然睡这吧。”蔡程昱指着隔壁床的下铺建议,他指指床脊上的脚蹬子,“这床没梯子,只有这个东西,上去挺难的。”

  整理行李箱的龚子棋抬了眼,他看看蔡程昱的手指,站起身来。

  “没事,我上的去。”他拽着床架子,左脚踩着往上一跃,雪白的球鞋稳稳地踩在了潮乎乎的床垫上。然后直起身子的一瞬间,后脑勺咣地一声撞了墙。

  捂住后脑勺,龚子棋抬眼看向站在地上小孩憋着笑的脸,忍不住瞪起了眼。这下倒好,小孩也不憋了,与他对视后直直地笑出了音阶,黑亮的眼睛眯成了小小弯弯的一道缝。

  风裹着阳光呼啦啦地吹进少年洁白衬衫的衣领,龚子棋盯着小孩染成金色的发旋,跟着翘起了嘴角。

  “他们太慢了,龚子棋,咱们先把服装领回来吧。”

  

  -0.8

  男性之间的交往往往是简单又无顾虑的,吵个架转眼就好,总会带着些小孩心性。

  所以就算一个宿舍十个人,或许只是因为龚子棋是他第一个认识的人,蔡程昱便更喜欢和龚子棋一起行动,吃饭、洗漱、去门口的水管冲冲脑瓜子解热,甚至是偷跑去小卖铺买根冰棍都要扯着龚子棋一起。

  龚子棋也顺着他,小孩笑起来有种很特别的劲,像把在阳光里暴晒的他拖进一汪凛冽的泉,舒服自在,又何乐而不为呢。

  龚子棋想。

  久了,蔡程昱完完全全放开了,称呼从全名叫到只有名字,小孩说话软软乎乎的,喊完还嘲笑他名字读起来像女孩;早上没睡醒,迷迷糊糊睁着眼睛就去抢龚子棋手里的馒头,龚子棋重拿一个他还抢,龚子棋瞪他,蔡程昱就嘿嘿笑起来,把从家里带来的老干妈往他那一推;休息的时候把挺直的脊背一塌,汗浸得湿乎乎的军训服就能直接撞上龚子棋的小臂,他动一动,小孩还直哼哼,骂他多动症;晚上失眠,又怕吵到其他八个同学,就伸脚踹龚子棋的木头床板,吱呀呀的踹到龚子棋把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探出来小声骂他,他也不气,眯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冲龚子棋笑,颇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

  皮得狠了龚子棋也急,一着急一上火想打人,小孩就一副完蛋做过火了的表情看着他,这手最终也是落不下去。

  那怎么办,孩子想皮你又不能遏制他的天性。被蔡程昱追着喊长相凶恶的上海音乐学院新进男中音翻了个白眼如是想。

  

  -0.7

  半个月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一个星期,疲惫、劳累、不适应,但都好好地熬过去了,之后也会这样,直到军训结束。

  ——才怪呢。

  龚子棋把自己刚晒过的被子给坐在马札上蔫了吧唧的小白菜裹上,又拎起小孩床上潮乎乎的被子和被褥,朝门口走去。

  “子棋。”小孩委委屈屈的叫,带着点鼻音,龚子棋抱着被子回头看他,他也不继续往下说,捏着被角吸鼻子。

  龚子棋叹口气,先出了门把小孩的被子和被褥送给阳光,然后拖着马札,挨着小孩坐了下来。

  “你想说什么?”他问,“让我去训练,你自己跟这坐会?”

  小孩眨眨眼,可怜兮兮地发出了个单音节。

  龚子棋又叹出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湿漉漉毛绒绒的:“我正好问问你,昨晚上怎么不和我说。”

  “什……什么啊。”

  “昨晚上这破床晃得都快散架了,你还……算了。”龚子棋手背碰碰小孩的脸,往下去扯他手里拽着的被角,“别拽,给我看看疹子。”

  小孩抗拒了一下,慢吞吞地掀起了衣服,龚子棋凑上去看了两眼,又抬头看看小孩红通通的脸,在小孩露出来的肉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再硬抗?”小孩乖乖地摇了摇头,脸颊红红眼眶红红,“下次别再拖到烧起来了。”

  龚子棋又去揉小孩的毛绒绒的脑袋,用了点力把他往自己肩膀上一压:“先这么睡吧,等会被子晒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拿进来再去床上睡。”

  阳光带着下过雨的潮气在空气里盘旋,龚子棋想起半小时前压在他身上的全部重量一阵心悸,也怪不得蔡程昱从早上就蔫得很,也不抢他的馒头,也没损他一句话,就只笑,休息的时候直接就往他腿上倒,他还以为小孩终于要恶作剧了,谁想到是夜里下雨潮气太重起了疹子,抵抗力正低下的时候着了凉,早上又是个大太阳直接中暑发了烧,这一胡撸小孩脑袋满手汗,吓得他架着蔡程昱就往医务室跑。

  好在没什么事。松懈下来的龚子棋也打了个哈欠,歪歪头靠在蔡程昱的发顶上,呼出来的空气在小朋友金色的发梢上打着旋,被包裹在雨水的潮气中。

  

  -0.6

  刚成年的少年病总是来得快好得快,蔡程昱第二天就又跟着龚子棋闹腾。

  时间过得也很快,开始时总盼着军训结束回学校,等真到了末尾,又希望时间更长一点。

  大抵是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蔡程昱在走完方阵就开始眼泪汪汪,等回了宿舍换好衣服拿好衣服,跟着教官道别的时候,小孩憋了半天,一亮嗓子就是引来满操场侧目的谢谢,没忍住的小姑娘们就已经开始哭,都是上海音乐学院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缓缓地飘起了追梦赤子心的旋律。

  龚子棋看向穿回白衬衫的蔡程昱,小孩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唱出歌来都是抖的。他揽住少年的肩膀,听他同教官道别,拉着他往车上走。

  回程的路上小孩还在流眼泪,他在旁边闭着眼睛,满耳朵都是小孩时不时小小的抽噎。

  他抬了抬手又落下。

  “小哭包。”

  他笑道。

  

  -0.5

  蔡程昱的脸连同泪水,尽数被一顶黑色的帽子掩住。

  蔡程昱攥了攥右手,眼泪流得更凶了。

  哎呀。他想。谢谢你的帽子。

  子棋、子棋、龚子棋。

  

  -0.4

  不在一个宿舍,明明分宿舍是打乱专业的。

  看过名单的蔡程昱瘪瘪嘴,狠狠地往龚子棋胳膊上一撞:“你得请我吃饭!”

  龚子棋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看看蔡程昱的宿舍名单,又转回头看他:“你不喜欢方书剑?”

  “不是!”小孩中气十足的喊,“方方军训还睡我隔壁床,我怎么就不喜欢了!”

  “那你喜欢我不?”龚子棋笑起来,伸手去揉他的脑袋,“哈,傻蔡。走吧。”

  蔡程昱在原地看着龚子棋往前走了两步,才急匆匆地跟上他的脚步。

  “你耍我!”

  “才反应过来?哈哈哈哈……”

  “龚子棋我今天吃穷你!”

  蔡程昱抢过龚子棋的钱包紧着往前窜了两步,他笑起来。

  谁喜欢谁,真是好让人开心一件事。

  

  -0.3

  收回前言,喜欢一个人真是好累的一件事。

  本来一周就只有两节混专业的课,龚子棋还把课翘了,就为了给学姐的社团打下手。

  蔡程昱恶狠狠地在签到表上给龚子棋签上名字,隔着两个位置的方书剑用余光偷瞄,直怕他把签到表捅漏揉成一团,于是小男孩伸长胳膊拽了蔡程昱的袖口。

  “蔡蔡,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蔡程昱看向方书剑的脸登时炸成了一颗番茄。

  “我靠蔡程昱你真喜欢我们系系花?”小男孩压低声音嚷到,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学声乐的穿透力嗓音已经让整个教室三分之二的人听见了新闻实时播报。

  余笛老师站在讲台前面,笑得仍旧温文尔雅。

  “方书剑,来前面视唱。”

  

  -0.2

  全上音都知道,歌剧系专业第一考进学校的蔡程昱喜欢上音乐剧系系花。

  全上音都知道,音乐剧系著名假声男中音龚子棋和系花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龚子棋看着眼睛突然亮起来的蔡程昱和表情写满没戏看了的方书剑,抿了抿嘴唇重新开口。

  “但我在追她。”

  蔡程昱梗起脖子,直直地看进龚子棋的眼底。

  “那公平竞争!”

  

  -0.1

  “喂……谁啊?”

  “还在睡?”

  “哦子棋……嘛啊?”

  “她今天第一节的课,你不来的话早餐我就送了。”

  挂断。

  蔡程昱腾地坐起,被子往床尾一甩直奔水房,脚对脚睡得正香的临床小男孩方书剑被惊醒,皱着眉头对着天花板有气无力:“这么早蔡程昱你有病吧……”

  “不早了!”

  水房里传出洪亮的回响。

  方书剑长叹一声,认命地把自己埋在枕头里。

  

  0

  “我比你早!”蔡程昱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提着早餐,看着走廊那头不慌不忙走过来的龚子棋,颇有些骄傲地抬高了下巴,“你输啦!”

  “没输。”龚子棋看看他,率先一步往教室里走,早餐往系花的桌子上一放,冲着小姑娘道了声谢就回头看他。

  小孩眼眶红红,他使劲眨了眨眼,攥紧了手里的早餐袋:“我先来的,龚子棋你作弊。”

  “没作弊。”龚子棋笑起来,走过去揉小孩毛绒绒的脑袋。

  小孩红着眼睛,心想这个男的真的太坏了,不能再喜欢他了,刚想伸手把在头上作乱的爪子拍下来,另一只手里的早餐带就被人扯离了手指。

  “没作弊,谢谢你的早餐。”小孩抬头看向龚子棋,那人正恶作剧得逞了似的在笑,“我的傻蔡啊。”

  小孩眨了眨眼睛,有些懵,他越过龚子棋向坐在教室第一排的系花看过去。

  漂亮的学姐正竖着拇指冲他笑。

  

  1

  人真的特别容易满足。

  蔡程昱把刘海和眼睛从交叉的手臂中间蹭出来,坐在他旁边的男孩逆着光,他却能清晰地看见他在笑。

  “怎么会赶不上。”他听见自己的笑声。

  “我来给我男朋友送早餐啊。”

  

  END

感谢阅读!爱你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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